伊兹拉—庞德站在詹姆斯—乔伊斯幕前 杨拓


一九六七年诗人伊兹拉—庞德站在
瑞士苏黎世的詹姆斯—乔伊斯墓前
似乎在自言自语,或者
什么也未说。插入衣兜的左手
一次次伸进又抽出,懒散的下午
在无言的松树荫下闪烁。一只蜻蜓
也躲向了远方,蝈蝈收起了长号
绿色匆匆抵向另一个春天。太多的光芒
我们都看不见什么,你写着日记
你曾在给我的一封信中说∶
“哥们儿(用不着亲爱的),我想念你。”
然后,你弯起了左臂,目光投向我。这样
就一直这样,直到你在我的目光中消失
是什么在你的双耳间响起?
我们何时还相聚?我们恭候你的邀请
老伙计,关于文学,我们还能说些什么?
看来没有机会了,你和我一样
无论是你的《尤利西斯》还是我的《诗章》
也许,可能、差不多、大概吧
(尽管我不喜欢这含含糊糊的汉语虚词)
相信一百年后我们的孩子
就象那二郎腿上的油光发亮的皮鞋
而今我拄起了手杖,太多的遗忘
我总是想起你,想起台灯
你的视镜,你视镜后的一双眼睛
整个白天我们都看不见你
面对夜晚,我更喜欢白天里睡觉,象猫头鹰
让早晨从中午开始,让坚定的意志
从我的血液里喷出。哦,那一个个日子
来了又走了走过又来了
让我们一遍遍地在大象中看清
你将依然会发现我与你肩并着肩
虽然烦恼的小花还在一朵朵盛开
在巴黎抑或别的什么地方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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